白先勇〈驀然回首〉云:「初來美國,完全不能寫作,因為環境遽變,方寸大亂,無從下筆,年底耶誕節,學校宿舍關門,我到芝加哥去過耶誕,一個人住在密歇根湖邊一家小旅館裡。有一天黃昏,我走到湖邊,天上飄著雪,上下蒼茫,湖上一片浩瀚,沿岸摩天大樓萬家燈火,四週響著耶誕福音,到處都是殘年急景。我立在堤岸上,心裡突然起了一陣奇異的感動,那種感覺,似悲似喜,是一種天地悠悠之念,頃刻間,混沌的心境,竟澄明清澈起來,驀然回首,二十五歲的那個自己,變成了一團模糊,逐漸消隱。我感到脫胎換骨,驟然間,心裡增添了許多歲月。」
昨夜早睡,馬上失眠,兩點左右就醒了,無法再睡,四點到酒堂大堂,獨享一片寧靜。
同樣是天上飄雪,殘年急景,我卻未能像白先勇脫胎換骨,畢竟我的年紀是當年二十五歲的白先勇兩倍多。
這是個A貨充斥的世界,寗漢豪局長坦言「各行各業都曾做假」(見香港01報導 (->這裡),本來想引大公文匯,但找不到相關報導),假包包、冒牌飲用水、聲稱符合Guobiao的棚網、各類高增長高質量發展騙財教會、假使徒、假先知、各種藍圖大餅、激動人心的宣傳口號、信誓旦旦的承諾(=歷史文件)、假高才通才人才、假文憑(罰款二千有可能)、假學生證、假歷史、假新聞、假bibliography…,騙子隨街走,戲子隨處有。我支持政府,對說三道四、指手畫腳、粗暴干涉、故意捏造、罔顧事實、一意孤行、霸權行徑、無中生有、肆意踐踏、一小撮人、別有用心、人類公敵、痴心妄想、顛倒黑白、公然挑戰、不自量力、煽風點火、無理打壓、挑戰底線、極其卑劣、玩火自焚、螳臂擋車等等等,強烈不滿、堅決反對、強烈譴責、嚴正交涉、嗤之以鼻、堅決反擊。我自己,則如如不動,息交絕游,詐儍扮懵,裝聾扮啞,唯唯否否,人家問意見,顧左右而言他;人家求表態,就模棱兩可。
我修改一下她給我的說話:there isn’t any space for belief in today’s world.
2026,不過是改了一個數字而已,世界仍是那個舊模樣,是假的,已沒有感動激動,沒有期望希望;高樓已起,賓客已宴,哈巴谷書3:16 我聽見耶和華的聲音,身體戰兢,嘴唇發顫,骨中朽爛,我在所立之處戰兢。我只可安靜等候災難之日臨到,犯境之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