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搬家

幾經決定,為了省幾個錢,再度搬家,把墨爾本的機房搬到雪梨,並把幾個網誌放在一處,一旦要自行銷毀也方便些。

網誌搬家不是想像中容易,用了幾個聲稱可行的方案,最終還是要手動完成。

也不能說已完成,因為早期的圖片連結失效,但文字能完全保留,也就夠了。

Beautiful Joe

Beautiful Joe 是加拿大作家 Margaret Marshall Saunders 1893年出版的,故事從狗的視角看世界。Joe 是一頭小狗,遭主人殘酷對待,把牠的耳朵和尾巴切掉。後來得到 Moore 一家救助,儘管 Joe 樣子不討好,但善心的女主人 Laura 仍給牠取名為 “Beautiful Joe”。Joe 跟主人一家生活,並遇到了各種動物,作者借狗的自述說明善待動物的重要性。這本書記錄了 Joe 的經歷,與主人的關係,並談到人類的同情心。

我不喜歡貓狗,但家裡也算養過寵物。女兒小時候喜歡龜,前後買了多隻巴西龜。但可能養不得其法,很多都不能存活,但其中有三隻居然活下來。女兒把牠們放進小箱,還給牠們起了名,上教會時也一同帶去,在空地任由牠們四處跑動。

時光飛逝,龜長得很快,我們只好把牠們放進膠箱,一人一個,基本上,已沒有轉身的空間。夏天天氣炎熱,龜背長滿青笞,水也變得混濁,刷背換水的工作,就落在照顧者身上。龜會越獄,跑到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居室雖不大,但居然有時也找不到。

在漫天烽火之際,女兒到了山明水秀和平安靜的紐西蘭,三隻巴西龜,自然要留在中國香港。有一天,有一隻龜對龜糧不感興趣,沒多久,我發現牠動也不動,原來牠已走完了一生的路。我把牠放入一個鞋箱,對牠說感謝牠陪伴女兒過了快樂的童年,然後包裝好,送別了牠。

後來,我要離開中國香港到南極,此去雖不至經年,但總有一段長時間不能餵食換水,只好棄養。搜尋了一輪,找到政府的部門接收,親手把兩隻龜送到域多利道的香港動物管理中心,簽署棄養文件,從此告別了牠們。我估已跟牠們相處了十年八載,不能說有甚麼感情,但總有點遺憾。但如今,牠們有較大的活動空間,在一切完善了的中國大都會的安全環境中,應該活得快活的。

Beautiful Joe,是因為我問舊友她的名字是自取的還是父母改的,她說小時候看這書,很感動,所以就取了這個名。我就從網上找這書來看看,這書近400頁,不短,論內容,其實是頗說教的,總之要善待動物,而且因為年代不同,我對動物向來也不留心,很多詞語都不了解,只是囫圇吞棗。

狗眼看的世界,還是不同人的。狗把人間的善惡看透,只是人還以為自己可以騙倒蒼生。

氣溫轉涼

暴風之後,天氣轉冷,早上十度,體感四度,今天又颳起大風,我的厚羽絨、厚毛衣、冷帽出動了,只欠頸巾。

昨天在走廊碰到導師,批評了我幾句後,說我的初稿「挺好的」,但她還未讀畢。她問我有多少是自己的新發現,我總不能說沒有吧,但說有,也有點騙人。就材料而論,沒有出土文物;就方法而論,也只是傳統的夾敘夾議;就觀點而論,也是綜合多於議論。不過,這裡那裡確有些補充,例如修理了方豪一處誤解,修理了胡適一處誤會,修理了國家圖書館的編目錯誤,等等;而我也確實充份利用黃伯祿的著作(主要是序言)來說明重點,對材料作了連繫與解釋,尤其是黃伯祿何以一生與耶穌會士共事但始終沒有加入耶穌會的原因(這裡是靠估,估中就是新見)。大概是這些吧,過兩星期有半年檢討會議,希望不致被打回頭重寫。

現在修訂另一章,這一章也是綜合居多,但不少人只是書皮學、目錄學,即是匆匆看了書名、目錄,就大發議論。我是逐字讀過全書三四遍,有少少發言權。政治上,保持距離,沉默是金,要表態時做舉手機器,自保過關;學術上,不甘為人牛後,不願人云亦云。

老師說,如果自己的東西夠多,可以先行發表。我的新意不多,獻醜不如藏拙。我想起了四十幾年前呂老說我的 Mary Wright 的讀書報告 publishable, 我也只是多謝欣賞而已。(可能我聽錯,他其實應該可能大概是說 perishable。) 現在更非少年,還敢輕狂耶?所以,敝帚自珍,即使論文順利過關,也會藏之名山,禁止取閱下載。

今天吃了個牛腩煲,在住家對面。這家店其他的菜份量不多,但牛腩煲倒是份量十足,約港幣90元,可供兩餐,應該還可以吧。

今晚網上參加了中國港大的seminar,由張西平主講明清之際西學漢籍與中西文化交流研究,主持、講者、線上參加的都是普通話拼音名字,我只是邊緣的旁觀者而已,香港大學,為中國而立,現在時與勢俱在東方,東升西降,共同命運,人物語言俱已變紅,正名中國香港大學(簡稱港港大,與港中文,港理工等並列),東方明珠,發光發熱,不亦宜乎?

至於我,人已屆暮年,地偏於一隅,熱鬧是他們的,與我何干。明年想進一步南下,遠離世界中心,走到地極,參悟天人合一,與冰雪融為一體,留下一雙冷眼北望,只不過,望見叻埠即可了斷,然後墮肢體黜聰明,心齋坐忘,直奔宇宙洪荒。

慎終追遠

五四談慎終追遠,有點不合時宜,因為時宜是講愛國、鬥爭、打倒,不過我也只是敘述生活小事而已,與時政絕不相關。

我參加了一個義工小組,是清潔及整理幾十年前紐西蘭一家報社從中國香港運去的字粒。報社早已倒閉,後人把這些以萬計的字粒送了給大學,並予整理。我最初只是做清潔工,把字粒上的灰塵刷淨,再放進從台灣訂製的新木架上。後來為了檢索方便,製作了一系列的檢索小工具,方便自己。但近月因忙於寫作,已沒有去了。內心有點愧疚,因為字粒是中國香港來的,我又是義工裡的唯一中國香港人,倍感親切;而且字粒是繁體,有楷黑宋多種字型,筆劃略有差異。有些義工是本地人,根本不懂中文字,辨識有困難;有一位美少女是學日文的,懂一些漢字,但稍後會去倫敦大學深造;有些是大陸年輕人,對繁體不大認識;我是孔乙己,應是義工裡對這些字粒漢字認識較多的一個。

日前,在學校遇見一起做義工的一位老太太,即年紀較我稍長的,是移民第三/四代。紐西蘭的中國移民,以八十年代為界,之前的多是廣東移民,且早已落地生根。這位老太太也是廣東人,仍能講中文,中文字可能認識不多。我跟她用廣東話講幾句,覺得她字正腔圓,溝通沒有問題,但用詞則有分別,例如她用「唐話」、「番話」來描述漢語及外語。

講了幾句生活小事,她拿出一片珍而重之放在文件夾內並用紙張夾住的小紙片給我,說是她父親的東西,上面有一些甚麼詩句,但她不知內容。我一看,判定並非詩句,而是文言文的主禱文。我背過幾款主禱文:小學時背文言文天主經,應該是利瑪竇時代的:「在天我等父者,我等願爾名見聖…」,,中學背聖公會的 “Our Father, who art in heaven, hallowed be Thy name…”以及公禱書的文言版本「我等在天上之父」,出道教書後,聖公會學校及天主教學校都有了白話文版,天主教的英文版又有不同,所以,我陷於混亂。最熟的,仍是小學的天主教文言版本,所以從小死記硬背,是最好的學習基礎。

但這位老太太的版本我未見過,紙片上有一個字沒有了,我感到遺憾,所以我說讓我回家上網找找。上網一找,基本找到,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第一,文字基本跟1919的文理和合本聖經馬太福音相同;第二,用誠心所願代替阿們,我估不是聖公會等宗派,可能是浸信會,我問她父親是哪宗派的,她說不清楚,但也說可能是浸信會。我把遺失了的一個字補回,附上全文,並印了文理和合本的馬太福音一頁給她。她千多萬謝,在我只是舉手之勞,在她卻是承傳祖先遺物的重大發現。

走筆至此,也有點感動,離散海外,飲水思源,本是人之常情,毋須大鑼大鼓,以表忠貞。敬天愛人,承先啟後,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如果變成愛國主義教育工具,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五四運動

某年月日,我到中國港大進修中史教學課程,適逢趙公主講。趙公問我「甚麼是五四?」冷不提防給趙公一問,我頓時語塞,隨口發揮書皮學,用林毓生的一本書《多元的反思》的書名來回應,其實我還沒有看這本書。趙公沒有評論,隨即問另一學生。

今天讀中國香港人民廣播電台的新聞,赫然看到這一則:
「今日是五四運動106周年,香港各界青少年活動委員會早上在灣仔金紫荊廣場,舉行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五四升旗禮,有1200名青少年制服團隊代表及中小學生參與。」
(特案:原文香港之前應補上「中國」二字,以表忠誠。)

五四要升旗?五四與抗戰 [已從八年抗戰延長到十四年抗戰,現在更延長到二十六年抗戰耶?]??我馬上大力用手掩蓋嘴吧,恐怕表露了自己的真實感受…

我想起中國香港首任特首董伯伯在紀念五四活動上談弘揚儒家精神,what? 在紀念打倒孔家店的日子弘揚儒家精神?我隨即大X,那年頭,大笑、鼓掌、理會…,沒有人管的,可以表達真情。但董伯伯是好人,我還是敬重他的,只是寫了幾篇牢騷評論。

我又想起胡適的名句,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當然,我知道這大概應該可能不是胡適說的,胡適也只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難道他可以復生起來反駁耶?

五四是甚麼,不好說,我問內容絕對準確的 DeepSeek 五四發生了甚麼事,恭錄並撮述如下:

北京…學生…集會,高呼…口號,遊行隊伍火燒…住宅(趙家樓),並痛打駐日公使,…學生罷課、工人罷工、商人罷市…政府最終…罷免官員。

我有點疑惑,這種運動絕對是年青人的反面教材,是明目張膽的違法行為,全方位影響安全,即國之基石,不能縱容姑息,更不應紀念,助長暴力。

但我們只談歷史,絕不議政,避席畏聞文字獄,古有明訓。

我想起周策縱的《五四運動史》,他把1919.05.04的五四事件與1917-1921的五四運動區分,但我近半世紀之前略略翻過這書,已經忘記,於是請教 DeepSeek. (1917即新文化運動開啟,根據 DeepSeek, 以1917胡適發表《文學改良芻議》,提出白話文革命,標誌著新文學運動的正式開始;陳獨秀《文學革命論》(1917)呼應胡適,激烈批判舊文化,推動思想解放;北京大學改革(1917),蔡元培出任校長,提倡“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至於下限定定為1921,根據 DeepSeek, 「1921年後:運動逐漸轉向政治化,中國共產黨成立(1921)、國民黨改組(1924),思想啟蒙讓位於革命實踐。」

以下周策縱與大陸學界觀點的異同,是 DeepSeek 自動彈出來給我的,並非我主動深度探索;另外,「大陸」一詞是 DeepSeek 自己選的,與我無關,謹聲明,以免誤會。
(我始終認為,只要不去試探紅線,DeepSeek 的答案比其他美帝的更有深度。)

五四意義
相同點:都承認五四運動的愛國性質和思想解放作用。
不同點:
大陸強調五四運動與中共建黨的聯絡(如毛澤東稱其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開端”)。
周策縱更注重思想文化的變革,而非單純的政治革命敘事。

五四以1917為起點
大陸傳統觀點:通常以1919年5月4日為五四運動的起點,強調其反帝愛國性質。但也會追溯新文化運動(1915年起)的影響。
周策縱的視角:更強調思想史的連續性,認為1917年是新舊文化衝突的關鍵年份。將五四運動視為一個“過程”而非單一事件。

五四以1921為下限
大陸傳統觀點:將1919年5月4日視為五四運動的“爆發點”,但承認其影響延續至1920年代。更強調五四運動與中國共產黨成立(1921)的直接聯絡,認為它是“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開端”。
周策縱的視角:更注重思想文化層面,認為1921年後運動性質改變,故以此為下限。淡化政治敘事,突出知識分子的思想爭鳴與社會變革。

南遊子案:運動性質改變,可圈可點但不可論。

火警驚魂

前幾天,在學校工作期間,心血來潮看看臉書,赫然發現大廈的群組說有火警,並在我的樓層!我一看照片,不得了,原來是我的隔壁!我馬上調動小米監視鏡頭查看,尚幸沒有遭波及。回家一看,雖無異樣,但走廊一股燒焦東西的味道仍未散去。

據了解,火警是電爐沒有關好,燒著東西。這種電爐雖方便,但旋轉開關比較鬆,稍微碰一下就會開,稍不留神就會釀成巨災,所以用畢一定要關上總制,並且爐面不可貪方便用來放東西。

前天的暴風足足吹了兩天,風雨交加,今天終於放晴,但氣溫低了不少,一般在十度左右,但因為大風,體感溫度近零度。隆冬將至,又是一段與天氣搏鬥的日子。

懶散的心神仍未收拾,旁騖雜務總有不少,寄望在明天吧。

物價不斷上漲,以往每次購物不會超過中國港幣100元,現在幾乎每次都要150以上,看來要過緊日子了。

紅色警告

今天中午回家,收到通知天文台發出紅色暴風警告,說有風力達 140km/hr 的颶風來襲(中國香港 118公里以上已是頂級即颶風級別),航班停飛,學校停課,建議馬上回家。但我只是回家吃東西,所有物品仍在學校,只好和風對抗,走路回校。

研究室的窗全關閉,只聽到風在窗縫吹進來的呼嘯聲。天文台警告小心被吹起的物品所傷,即是說,留在室內更安全,於是我如常工作,直到傍晚。但晚上就沒有回校了,因為努力了幾天,把論文其中一章改了幾遍,今天呈交給導師評閱。所以,決定休息一晚,在網上遊蕩,臥遊天下。

今早4:30就起來,就一個決定尋求上主的指引。我從未聽過上主有聲音直接告訴我怎樣做,只是憑日常習得作出判斷。我並不是預定論者,我認為上主對我早餐吃A餐還是B餐不感興趣,只要大方向正確,應該不是非A不可的,我估。

哈巴谷書 3:16 我聽見耶和華的聲音,身體戰兢,嘴唇發顫,骨中朽爛;我在所立之處戰兢。我只可安靜等候災難之日臨到,犯境之民上來。

電影欣賞

聽說最近有學校安排學生集體到戲院看愛國電影,以增進安全知識、培養品格情操、學習偉大文明、表揚忠貞文化,教育日臻完善,學生載欣載奔,前途無可限量,理我神州舊疆,共建人類共同,意義非同凡響。

南極則不然。(中國)香港文化學會 [謹案:待正名] 接連舉辦兩場電影欣賞,先是少林足球,這星期是賭神,我以前都沒有看過,但我潛心修煉,除稍務正業之外,也開始學習沙漠教父,又讀聖女小德蘭的傳記,追踵前賢,放下忘記,相忘江湖,萬物齊一。即是說,也沒有去看。

其實,自古以來學校也有電影欣賞,而且也是沒有選擇的,不過以前倒沒有聽說有人爆料不滿。

我讀中學的時候,也應該是差不多半世紀之前,學校安排看〈慘痛的戰爭〉,還要寫觀後感。印象最深的,是慢鏡頭日本士兵把中國嬰兒抛在半空用刺刀刺殺的一幕。我聽過這一幕,所以閉目不敢看,也不想看。學校沒有安排踩踏國旗、擊打紙人等延伸活動,但我記住了這一段歷史。

我教中學的時候,差不多四十年前,學校安排看〈莫札特傳〉。感受最深的,除了是天妒英才之外,更是體會到妒忌可以使天使變成魔鬼的可怖。另外,自從看了這電影,對古典音樂不再抗拒,之後也買了好些莫札特的音樂CD,其中,Requiem安魂曲是重中之重,而上主震怒之日 Dies irae 那一段的震撼感,揮之不去。(此刻,我也馬上去YouTube聽聽,我甚願上主快來,終結邪惡。)

Dies irae, dies illa
solvet saeclum in favilla,
teste David cum Sybilla.
Quantus tremor est futurus,
quando judex est venturus,
cuncta stricte discussurus.

我也曾安排過類似的活動,當然是自由參加,差不多三十年前,從已自動解散的教協借來〈河殤〉,那時仍是神州大地自由主義氾濫的年代,各種思潮遍地開花。校長不請自來,看到最尾,但她沒有對我進行嚴肅批評,要我深切反省之類,教育署(那時沒有教育局)也沒有派員查詢,消防沒有接到投訴,校門外當然也沒有公安。

差不多二十年前,有一年學校安排我教中三中史,通常我只夠時間教到辛亥革命,只好做加速師,從已自動解散的教協借來〈XXXXX〉(現在只能以X代替) ,播了當教了,反正出題可以避重就輕。我躲在教室最後,一面從後方監視學生有沒有做違規的事,另一方面也深知我會容易感動落淚,不想給學生取笑。愛國自然流露,不是用來表態。(我其實是很易哭的,當文憑試中文科還未完善時,有一個自選單元是電影與文本對讀比較,有一節是梁山伯與祝英台,播的是凌波與樂蒂的黃梅調的版本,學生都紛紛與周公共商國事,我在教室後面,看到英台哭墳一段,也不禁悲從中來。為了出比較題,我加播了楊采妮哭墳的版本,可能該版本處理的手法更現代,我強忍哭聲,但學生都已睡得香甜,各自修行。)

舊友叫我描述一下我當下的感受,我說是關懷+憂傷+仰慕+渴望+遺憾,總之十分複雜。我想起了蘇東坡的西江月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
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悽然北望。
又想起了李商隱的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李商隱的錦瑟,我以為還是關心國運一說較可取。所以,還是應該去看哪吒的。

數字人文

王東波主編:《數字人文教程 Python 自然語言處理》(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22年), 181頁,人民幣40元。

對於數字人文,我是實用主義、拿來主義,總之,是用得著的,我懂用的,就拿來用。

這書顯然是我用得著,但我不懂用,只能奉若天書,束置高閣了。

數字人文,處理的是文本,這書由字詞起講,快速介紹字形字型字體編號等概念後,就進入繁簡互譯、字體自動辨識的內容。字之後是詞,包括如何自動分詞、自動標注詞性等。再後是文本提取、特徵(如情感、意境等)分類。最後是典籍的機器中英、文白翻譯。我每頁都翻過,但大概只能略懂最初的10頁而已。

所有程式都是用Python來寫的,即是說,只要學懂這種語言,就可以用機器處理不少字詞句段篇的辨識、分類、分析、翻譯等工序,省下腦細胞做更高深的研究,是治學神器。

可惜,我不懂。

拉丁中國

雷立柏:《拉丁語在中國:另一種中西文化交流史》(西安:西北大學出版社, 2025),4+333頁,人民幣68元。

雷立柏,奧地利人,北京大學博士,長期教授古典語文,如拉丁文、希臘文、希伯來文等,近年出版了不少拉丁文的教材。

這書講拉丁文在中國的發展歷史,基本上也是基督教在中國的歷史,因基督新教沒有官方語言的限制,所以近代拉丁文的發展也就跟天主教有關。1962-1965年梵帝岡第二次大公會議規定應該用本地語言舉行彌撒,所以在這會議前的神父,大概都受過嚴格的拉丁文聽講寫訓練,那時是LMI不是EMI或CMI。

全書討論了與拉丁文教學有關的人、學校、圖書館、歌曲、字典辭書、對漢語的影響,以及展望拉丁文在中國的發展前景。附錄有耶穌會會士羅明堅的大學拉英譯文及註釋,以及中國學生要學習拉丁文的原因。參考書目全面,也有人名索引。又因為這是本2025年出版的新書,所以是一本學習拉丁文的實用指南。

作者教授拉丁文,自然重視拉丁文對學術研究的價值,例如他評論台灣的一本教會史譯著時說
「這個例子說明,中國學者對拉丁語文獻不重視,也不太懂其內容。因為他們自己不懂,他們也不願意別人理解它,所以在漢語的書中,無論是在大陸或台灣,在教會內或教會外,拉丁語文獻、書名、人名的原文都廣泛被忽略,造成了很多錯誤或不清楚的情況。」(頁91-92)

我在中國淘寶買這書寄到南極,因為書內有一個標題是「早期的奇才:黃伯祿」,也就是我研究的對象,可是等待了五個星期,收到書本後打開一看,作者只用了大概10行字簡單介紹了這位「奇才」的生平和著作,著作也未標明哪些是拉丁文寫的,他的拉丁文水平如何「奇」,又如何有「才」,並未見一字評論,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