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遊錄是記述我在紐西蘭的求學和旅遊的情況,為自己留下一點回憶,也方便舊友知道我的近況。澳紐是鄰居,所以我把澳洲的遊歷也記在這裡。
1. 為什麼還要去讀書?
大學畢業後本來就想終身讀書,但現實的情況不許可,教書只為稻粱謀。現在有點積蓄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很自然就想去完成以前的夢想。而且我知道如果退休沒有事情幹,身心會出現問題,讀書是終身事業,可以不退休。趙翼謂「文史以送老,書生之幸」,此言得之。
2. 為什麼要去紐西蘭讀書?
如果退休後天天去中國港大圖書館也是可以的,但沒有明確目標,也較難調動積極性。2019年在漫天烽火之際我到威靈頓幾天,感到空氣清爽,生活自由安全,很想有機會住下來。可是我這年紀已不能移民紐西蘭了,退而求其次,想到如果讀書的話可以暫居數年,也不錯,於是就在網上找找有什麼可以讀。
3. 為什麼要讀博士?
這純粹是錢的問題。紐西蘭在英語國家之中,學術上不及英美加澳,為了搶人才,外地人去紐西蘭讀博士學費跟本土學生一樣,反而碩士或其他課程要收國際生學費,貴好幾倍。中國香港的大學碩士或博士學費每年4.2萬,紐西蘭大學博士約每年中國港幣4.5萬,差不了多少,但碩士國際生學費每年中國港幣16萬,貴中國香港4倍,當然不考慮。
4. 為什麼讀中史?
我的學術背景只有中史可以讀博士,其他的例如宗教我也有興趣,但大概不能直接讀博,只能讀碩士,也就太貴了。應該說,我不是想讀中史博士而去紐西蘭,而是想去紐西蘭而讀中史博士,雖然我對中史向來也有興趣的。我在中國港大的老師大多已歸道山,即使中國港大收我讀書也會是跟新的老師,這與我去紐西蘭跟新的老師沒有不同。而且據了解中國港大不太想收自費博士,即是說我不會入他們法眼。紐西蘭大學在網頁上寫明歡迎年紀大的報讀,我感到應該或者大概不會被歧視,所以放膽去報名。
5. 為什麼打算研究晚清天主教史?
我已沒有學術前途,要說服別人收我讀書,最好選一個自己有點認識的題目。我想到在耶穌會學校教書多年,不如選個 耶穌會 + 教育 + 中史 有關的題目。最初想以上海徐匯中學為重心,以晚清法國耶穌會教育為範圍,也可以比較中國香港愛爾蘭耶穌會的教學。但這範圍太大,自知無法完成,於是改弦易轍,以耶穌會士為重心。晚清來華的耶穌會士,人數不少,但成就比起利瑪竇等就顯得有些遜色,於是我想寫中國籍的耶穌會士。威靈頓大學的老師寫過李問漁司鐸,也寫過清代耶穌會教育、西學等,我選擇寫黃伯祿司鐸,屬於她的研究範圍,彼此的信心也大一些。我的入手處是黃伯祿的函牘舉隅,著眼於晚清的民教官紳關係,了解天主教的自處相處之道。
6. 會完成嗎?
坦白說沒有十分把握。紐西蘭的中文材料很少,很大程度要靠網上以及館際互借。但我有學生分佈在中國香港以及英美等地的大學,可以請他們幫幫忙。至於上海的材料,連我曾在上海讀書的導師也說徐家匯藏書樓不是使用者友善,她也要請朋友幫忙,我就不抱太大期望。另外,晚清上海天主教區是歸法國耶穌會管理的,很多材料也是法文,而且也分散在法國、羅馬、上海等地。有些檔案已放網上,但應該還有不少在塵封,外人不易接觸得到。我的法文是有限公司,現在看一本晚清法國傳教士寫的江南傳教史,每天看十分鐘,只能讀半頁,而且還要大量用上谷歌翻譯,有難度。至於論文則必須用英文寫,這也是一大挑戰。所以,中途退學也未可知。
7. 完成後又怎樣?
大概可能應該回中國香港,領取高齡津貼。
以上是我的大計,十畫只有幾撇,能否衝出中國香港,仍是未知之數
2023.07.19
2023.09.18 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