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萬丈

「暑假,有一天在紐約,我在Little Carnegie Hall看到一個外國人攝輯的中國歷史片,從慈禧駕崩、辛亥革命、北伐、抗日,到戰亂,大半個世紀的中國,一時呈現眼前。南京屠殺、重慶轟炸,不再是歷史名詞,而是一具具中國人被蹂躪、被凌辱、被分割、被焚燒的肉體,橫陳在那片給苦難的血淚灌溉得發了黑的中國土地上。我坐在電影院內黑暗的一角,一陣陣毛骨悚然,激動不能自已。走出外面,時報廣場仍然車水馬龍,紅塵萬丈,霓虹燈刺得人的眼睛直發疼,我蹭蹬紐約街頭,一時不知身在何方。那是我到美國后,第一次深深感到國破家亡的彷徨。走出外面,時報廣場仍然車水馬龍,紅塵萬丈,霓虹燈刺得人的眼睛直發疼,我蹭蹬紐約街頭,一時不知身在何方。那是我到美國後,第一次深深感到國破家亡的彷徨。」白先勇〈驀然回首〉

嚴正聲明:「國破家亡」是白先勇說的,我只是在紐約時報(時代)廣場看到「車水馬龍,紅塵萬丈,霓虹燈刺得人的眼睛直發疼」,忽然想起這篇已被淘汰的會考課文。

除夕前的時代廣場確實人頭湧湧,行人路上 literally 摩肩接踵,地攤冒牌貨經濟活躍,食肆客滿,到處都是 NYPD 的警車,不時響起警笛聲,令人安心。在百老滙看歌劇,座位狹小,聲音超大,無阻我倒頭大睡兩個鐘,因為看不明白。

百老匯

時代廣場
徐夕夜在這裡倒數,可以想像屆時的熱鬧情況。中國香港的時代廣場據說已停了倒數活動,其實大可照辦,肯定比紐約更有秩序更安全更整潔,不過人數可能冷清,停辦也是說好中國香港故事的方法。

Our Lady of Pompeii Church, 百多年的舊教堂,典雅華麗

白色聖誕看似美麗,但地面一片泥濘,走路不易。四十年前的室友相邀到他的教會講道,但他認為交通不便有危險,而且這樣的天氣沒有多少人去教會,說有機會再聚,緣聚緣散,不必勉強。

我倒仍有出外活動,因為路面仍然是車水馬龍,一切正常。到了 Washington Square Park 附近的紅磚屋住宅區看看,那裡是 Friends 室外取景的地方,廠景其實在加州。一如中國香港,總有某些食肆是大排長龍的,食品質素如何其實恐怕可能大概十分普通。

Washington Square Park雪景

Friends. 街角不少人在拍照,應該沒有認錯–雖然外觀平平無奇。

今天第一次坐巴士,沿用舊式拉線按鈴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