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計劃

終於呈上 full doctoral proposal 的初稿了。接著是等導師給評語,按指導意見修改後上呈有關委員會,再按其意見修改後提交,然後校方安排公開演講,並備質詢,委員會會就表現裁決:執包袱回家 或 降級至碩士論文 或 通過成為博士候選人。

動筆寫這篇東西大概用了三幾天,但修改費時,尤其要依據格式寫註腳與書目,一個標點也要斟酌一番,加上中英文及拼音三者兼備,花在這些地方的時間可能較寫內容還要多。有幾項材料是法文的,法文又有自己的規矩。

我是用 Zotero 儲存書目的,但這個東西不太便利中文。例如我的題目要拼音先行然後文字然後英文,但按規矩拼音須斜體,其他不可斜體,Zotero 好像做不到,結果要人手逐項調整。有些是可以騙它的,例如如果中文有第二作者,輸入時就不可標姓,要在名字一格連名帶姓寫,等等。但我估做好書目之後,以後引用應較方便。

對於這個題目,我有點患得患失,現在教案部分應較原先的減少,反而從官牘類文體入手這個觀點自詡是新創獲,但一切要看看導師的意見。鍾嶸詩品總論云:獨觀謂為警策,眾睹終淪平鈍,是也。

人工智能

眾所周知,在由治及興的中國香港,是用不了ChatGPT的,即使翻牆用VPN,雖然可以用ChatGPT的免費版,但如果想用付費高級版,也是不行。我以前試過用VPN翻牆,用中國香港的信用卡是可以成功的,但最近已失敗。即使我人在外地,只要信用卡是中國香港的,也不會成功。我未試過用中國香港地址開的海外銀行卡,我估也會失敗,只要是填中國香港地址,就禁止你付費,而你用個假地址,銀行也不會通過。

總之,中國香港應該用不了ChatGPT Plus的。退而求其次,有一個叫 POE 的平台,匯合了ChatGPT等好幾個人工智能系統,中國香港可以用。我看過一則新聞,說 POE 全球有近半訂戶是來自中國香港,原因你我他都知道。但ChatGPT 還有其他插件,POE沒有,擴展性能欠佳。

“Nearly half of Poe app users are from Hong Kong — since all other AI chatbot alternatives (ChatGPT, New Bing, Bard etc.) are not available for Hong Kong users.”
(source: → here)

我在紐西蘭開了戶口,有海外地址海外銀行卡,ChatGPT准用,暫時可以享受在ChatGPT問些無聊或嚴肅的問題,暢所欲問,自由自在。

當然,我們有百度的文心一言,質素比ChatGPT應更先進。可是我剛試過,原來我已被封鎖了,上訴遭即時駁回。

總之,活在中國香港就像在夾縫之中,兩面都是高牆,牢固安全,我既用不了ChatGPT,也用不了文心一言,自然就沒有觸犯大法的風險。

北風其涼

前幾天早上都在下雨,今天終於放晴。天氣不算太冷,日間可以到20度左右,短袖衫加件風褸即可,但也有人穿羽絨的,各人體質不同,我的天然保護層較厚吧。

威靈頓是世界上最大風的城市,大多數時間吹北風,以學校所在 Kelburn 區來說,用中國香港的標準(其實是世界通用的蒲福氏風級表),全年超過一半時間風速達到烈風程度。所以這裡是很少人用傘的,但他們有車,無所謂,我輩要靠兩條腿走路的,風雨交加寸步難行,有友情傘也沒有用。

***

上了幾節法文,有點吃力,主要是我的嘴巴不夠靈光。上主吩咐摩西帶猶太人出埃及時,摩西說自己 “拙口笨舌” (slow of speech and slow of tongue), 請祂另覓高明,上主當然發怒,但最後還是找來摩西的兄弟亞倫協助他,因為亞倫能言。(出埃及記 4 章) 可見拙口笨舌確實是天生的,除非有神蹟,否則難以改變。

上課時最尷尬的是要在堂上做說話練習,第一,我的近鄰可能已有拍檔,我落單,只好扮抄寫或對上主用法文自我介紹;第二,我發現紐西蘭人講法文其實沒有難度,發音文法都很自然,我要用中文通過英文學法文,要記住法文的名詞性別以及與之配搭的 article 的性別,一眼要關X,腦袋轉數不夠快,所以結結巴巴,同學未必有耐性跟我做練習。

所以今天暫時放下其他,專攻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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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doctoral proposal 差不多可以交了。據說以前只需交文字版,10000 字,現在文字版縮至 1000 字,但要做個口頭報告,好像提前預演 oral defence 似的。我最怕講,尤其用英文講,只好頂硬上。

但我最近有開心大發現,就是比較我研究的函牘舉隅與中國的公牘傳統,這是我從司法角度再轉出的方向,(下省萬字) 應該可以佔一章篇幅,且看導師是否認同我的觀察。這是沒有人提出過的,對判斷函牘舉隅的性質作用,以至天主教教士的自我認知也有關係。

獨學無侶

昨天開始我又一個人生活了,可能有幾個月的時間要自理一切,包括即將來到的寒冬。

一個人生活要有高度自律。這兩天早上都下著雨,但我仍鞭策自己要早點起來,爭取八時到校。但不用上學,我有時確實失去早起的動力。

因為校內沒有地方煮食,我也改變了生活習慣,早起在家做伸展運動,同一時間煮早餐,吃畢回校。我的早餐天天同款,就是雞蛋、牛油+全麥Pita bread, 牛奶、粟米、蕃薯。

回校後先在網上遊蕩一番,因為太易沉迷,所以要用計時器。我打算下星期交 full proposal, 已大致完成,這兩天花了很大氣力按 Turabian 9ed 的格式整理書目,很煩,也有不太肯定的地方。例如 chuban she 還是 chubanshe, 按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沒有”出版社”這詞條,但漢語大詞典卻有,我參考2012年漢語拼音正詞法基本規則的國家標準,也不太肯定。也許沒有人計較,但我還是要認真一點。今天看了一本《清代文書》,是透過館際互借借來的,居然是香港科大的藏書,有書自故鄉來,有親切感。

中午回家吃飯,其實是吃麵包,花生醬pita bread, 加一個蘋果。

午後繼續工作,六時半左右回家。最近恢復吃飯,另加雞腿一隻或兩隻,西蘭花,全部蒸,因為這裡的抽氣一般,不想弄得地方油膩。

晚飯後去買東西。通常會去國會那邊買,一來那裡的超市大,人較少,二來也可以逼自己多點走路,一天下來一般可以有萬三步。

我的生活規律兼刻板,我不會說甘之如飴,不過也還可以吧。今天只跟三個人講過幾句話:早上回校碰到同學,在升降機內談了幾句;上午到圖書館取書,講了今天唯一一句英文;下午跟隔壁的同學說了幾句。

可惜住在城市不夠靜:結廬在人境,車馬十分喧。最討厭的是經改裝的電單車,深宵在馬路飛馳,擾人清夢;巴士及大型車的引擎也十分吵;而自從大學開學後,少男少女的喧嘩以及擾人的音樂聲也令人心煩。年底如果找到更合適的地方或者會搬:條件要apartment不是木屋;不住低層,不住馬路旁。且看我的運氣。我打算早睡早起,因為六點多馬路就車來車往,不能睡。

舊國會, 國旗正飄飄,但太遠了,看不見。

澳紐的國旗很相似,最易判斷的方法是澳洲國旗有六粒星,紐西蘭有四粒。兩者其實都取材自南方天空的 Southern Cross 的四粒大星, 但澳洲國旗把一粒不顯眼的星都列出,所以有五星。但留心看,澳洲的 Southern Cross 是七角白星,紐西蘭的是五⻆紅星鑲白邊。至於米字下面澳洲有粒大星,是代表聯邦體制,紐西蘭沒有像澳洲分成幾個州,只有市,所以沒有大星。
其他有米字的國旗也有不少,見BBC這裡
https://www.bbc.com/news/magazine-35890670
當然,還有一面也是米字及藍底再加上個圖案的旗,但如今恐怕連展示也有機會犯法了,只能在腦內回憶一下。

澳洲國旗

紐西蘭國旗

某遺址的旗。謹遵大法,不予展示,自行想像。

國會圖書館

書從故鄉來

活學到老

雖說活到老,學到老,但老了才去學,而且還要混在年輕人中間去學,實在尷尬。

今天大學正式開學,我去旁聽了法文班。一週上課三天,每次一個鐘,另有導修兩次,其中一次是自習。我只是旁聽,tutorial 就不打算去了。班上來了約三十人,女的比男多,但也不是一面倒。今天是第一課,教的不多,只是略講法文如何普及,也教了幾句自我介紹的句子。

教了自然就要練習,我找了鄰座的金髮女郎互相自我介紹。她讀 Global Studies, 要選一門從未學過的語文,她就隨意選了法文。

我的語言天分一般般,文法詞匯這些靠死記的尚可,發音咬字普通,聲調則有明顯的廣東腔,抑揚頓挫,做不到如行雲流水的法文聲調。

學術生活

導師學術休假後回來了,今天跟她見面,報告一下我的進度。

今午有一個亞洲研究的聚會,除了教語言文化的教師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科系的,以及一些退休教師,大概有三十人出席。席間安排了一位法國學者講她的研究,是關於韓國的城市/邊境/建築等,我似懂非懂的聽完了。

隔壁的同學今天博士論文口試,順利通過,可喜可賀。另一同學提議去喝杯咖啡,於是我們一行四人就到學校的咖啡廳邊喝邊談。這還是頭一趟我在學校裡買東西,我只點了一杯茶,滾水加茶包一個,盛惠4.57!!!!! (約港幣22元) 不過跟他們談話,可以了解對方,了解這裡的學校文化(他們都在這裡3年以上了),也有好處。

我的普通話跟英文還是不夠流利,說話拙於詞匯,口音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仍欠缺自信。

海濱散步

紐西蘭威靈頓海旁有個雕塑,叫 Solace of the Wind, 可能稱得上是威靈頓的地標。藝術品我向來不懂欣賞,但這個雕塑很多人打卡,今晚趁他有空檔我替他拍了個照片。

海旁還有個叫 Time Machine 的裝置藝術,我初時以為是 Loong, 但原來是紐西蘭的一個裝置藝術,有文字介紹。

這兩個藝術品也頗有特色。

紐西蘭買不到我在香港常用的止痛膏和藥油,我又不敢冒險帶來。這款是土產的,效果一般,聊勝於無。我發現它的成份跟我用來抗過敏的潤手膏頗相近,如金盞花油,又有薄荷、尤加利等通鼻塞的精油,所以每天都用,一膏多用,效果似不錯,手的粒粒退了不少。(另外,這裡火酒超貴,香港30元可以買一大枝,這裡只能買精油瓶般大小的份量。)

讀顧頡剛1

《顧頡剛日記》第一卷1913-1926

求學位,是(可能有的)結果,但不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不過是在耳目尚算聰明之時找一張能容我安心讀書的書桌矣。

日間讀的書是為結果服務,範圍是清代天主教、司法、書信習慣等,夜間讀的書則只是為滿足一己趣味,例如顧頡剛日記。

我喜歡讀學者的日記,人家一生經歷,悲歡離合,我花幾天即可快讀一遍,極有價值。之前讀過胡適日記、吳宓日記等,都是卷帙繁浩的。顧頡剛日記有十五冊,記1913-1980的事,他的一生經歷,可謂現代史的縮影。我在中國香港時曾看過顧頡剛日記,但起初的部分多半講京劇,我興趣不大,也就放下了。來到紐西蘭威靈頓,晚上想看些雜書,圖書館有一套顧頡剛日記,正合我心,於是又再讀了。

余英時書前有長序〈未盡的才情〉,後來獨立成書,我早年已看過,今天又重看一過。文中以顧頡剛與傅斯年、顧頡剛與胡適、顧頡剛與國民黨、1949年以後的顧頡剛、顧頡剛與譚慕愚等五個主題概括顧頡剛的一生。今天重看別有一番滋味,特別是1949年前後顧頡剛的去留抉擇、1949年以後他看到的政治學術變化,以及他自己如何被改造成功,對照今天的中國香港,更信日光之下無新事。

顧頡剛傳記,應該有人寫了,我只摘錄覺得有趣的幾則:

1923.12.31 頁437-438
記顧氏的私塾教育,由四歲至十七歲,記塾師以及所學內容。要複製顧頡剛,只能用傳統私塾的一套。

1924.3.21 頁 471
「靜安先生為我學問上最佩服之人也。」
此處有1970年代補記:「胡適利用我能為彼搜集資料,以此捧我,又給我以生活費,使我甘心為他使用,與朱家驊之百般接近我,以金錢為餌,同為政治手段。…至於我之心儀王國維,則是我一生的不變看法。」

1924.4.13 頁475-476
提及與北大女生譚慕愚等遊頤和園。
1978.9.26補記「無端相遇碧湖湄,柳拂長廊疑夢迷。五十年來千斛淚,可憐隔巷即天涯。」…「因題詩於上,以志一生之痛。」
南遊子按: 譚慕愚為女中豪傑,後入青年黨,信仰國家主義,後被打成右派。顧頡剛大概欣賞譚慕愚既好學,又勇於任事,所以一生未能忘情,甚至喪妻後曾表白求婚,但為譚所拒。我估兩人性格不同,一生之痛,應該是求仁得仁之果。

1926.12.31 頁831-836
此處有1973.7.11一篇甚長的補記,詳述顧頡剛與魯迅交惡的前因後果.

姓氏名字

寫論文要引用文獻,可是中文文獻作者的名字頗麻煩。

例如 Li Jiachao, 當然可以判定 Li 是姓,Jiachao 是名。但 Lu Xun (魯迅) 就比較難搞,對中文稍有認識的都知道 Lu 是姓,Xun 是名,但魯迅不一定人所共知。但已故的 Ming Chan (陳明銶) 可不叫 Chan Ming 啊。再說,寫人所共知的 Hu Shih (胡適), 還是跟國家標準寫 Hu Shi? 寫早為人認識的 Lu Shih-chiang (呂實強) 還是寫國家標準 Lü Shiqiang? 這就涉及敏感的政治問題。

還有一點,書目的中國姓名姓與名之間應否有逗號? 網上 Yale 和 UC Berkeley 的徵引文獻指引一律有,例如 Berkeley 是 Qian, Cunxun. 但 Edinburgh 的指引說 “If the author or editor is Chinese and already has the family name first, you should not invert the name, nor insert a comma.” 它舉一例 Han Shaogong. 但又有一例 Yeh, Wen-hsin. Yeh 是 UC Berkeley 的, 是不是美國籍我不清楚,但應該可能大概是 Chinese, 那為什麼不寫 Yeh Wen-hsin? 是否有 hyphen 的就要在姓與名之間加個逗號?

Edinburgh 是依據聖經 Turabian 第9版 (參照 Chicago Manual of Style 第17版). Turabian 18.2.1.2 “If an author with a Chinese, Japanese, or Korean name follows traditional usage (family name followed by given name), do not invert the name or insert a comma between the “first” and “last” names. If the author follows Westernized usage (given name followed by family name), treat the name as you would an English name.” 它的例子是 Traditional usage: Chao, Wu-chi; Westernized usage: Tsou, Tang. 但問題未解決,為什麼不是 Tsou Tang 而是 Tsou, Tang? 為什麼是 Lu Xun 而不是 Lu, Xun??? 不是行家又怎知道Tsou Tang 是鄒讜,而他的著作署名是 Tang Tsou呢?

總之一片混亂。在地球未全面進入新時代高質量人類命運共同體之前,只能百花齊放,名字先行還是姓氏先行,一國N制。中國香港最好,我的大學證書,有的姓先行,有的洋名先行,有的英文譯名先行,至今未被人質疑過真偽。不過放心,很快就會統一變成 Xing Mingzi。至於洋名,是崇洋媚外的表現,一律禁用。而臺灣習慣的拼寫如 Tsai Ing-wen, Ma Ying-jeou 一律要改為 Cai Yingwen, Ma Yingjiu.

至於我,仍未決定怎樣寫。書目究竟寫 Lu, Shih-chiang, 還是 Lu Shiqiang? 是否臺灣的一律有逗號? 一頭烟。愛丁堡的指引說 “Formatting is important. Every space, comma, and full stop has to be correct.” 可是當 Chicago 沒有說清楚,UC Berkeley, Yale, Edinburgh 又各自表述,跟誰呢? 其實加逗號是有好處的, 既統一,也可免誤會。

聖經 Turabian 9ed 一定要跟足,聖經沒有說的,我認為愛丁堡解釋最仔細。不過書目裡的姓氏,我還是跟 Berkeley一律加逗號。

愛丁堡引用中文文獻指引
https://www.ed.ac.uk/files/imports/fileManager/Style%20Guide%20for%20Essays%20in%20Chinese%20Studies.pdf

伯克萊引用中文文獻指引
https://guides.lib.berkeley.edu/c.php?g=200504&p=7823385

開學迎新

開學了,校園多了很多年輕面孔。(我發覺這裡的學生喜歡大叫,現在是晚上11時半,街上仍不時有學生叫囂。)

這裡規定新生必須出席迎新活動,即使我是老人新生也不可免。去年因家事未能出席十一月份的迎新,今天補回。可是我已是老人,坐在年輕人身旁總覺不自在。雖說必須出席,但沒有點名機制,一切講信任。我很喜歡導師的一句話:We don’t monitor people.

今晚如常回圖書館,走到山上卻發現已封路,四周都是新生,男女都只披一塊薄的白布,有點像扮羅馬人,有一學生走過我身旁,貌似揮拳相向,原來只是想跟我碰拳打招呼,把我嚇個半死。正在旁皇之際有一學生問我是否去圖書館,我說是,他指示我走後門,拍卡可進。我照辦,但後門已鎖,大概已無路可進,只好打道回府。學生會一年七晚搞活動,晚晚7-11,goodnight! 只好留家工作。

今早偶然找到一條重要材料,解答了我心中的疑問:清朝是禁止傳教士寫信給地方官的,「不可干預詞訟」屢見於文件,但黃伯祿的函牘舉隅卻以地方官為寫信對象,書信內容不少是關於置產還堂等訴訟,而地方官也會回信解答,現實中有嗎?可能嗎?我大惑不解。

今早找到的材料,結合這幾天看的黃宗智的 Civil Justice,以及清代訟師秘本,應該可以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未踏破鐵鞋就有此發現,妙不可言。

紐西蘭威靈頓(提地名須提國名,以免干犯大法),是否有點像荷李活的標記?留意威靈頓的 ON 被風吹起,十分有意思。今天又颳大風,其實,這裡不颳風才不正常。(美國是假期,女兒跟舊同學去了荷李活。太想她了。)

(維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