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故知

午膳後到圖書館走走,居然有大發現。

這裡的圖書館藏書不豐,中文書更少,但有時也會出現一些冷門書籍,也有關於香港史的,但暫未見到須舉報的禁書(藍詩玲的鴉片戰爭大概不算吧)。例如今天隨手翻一下陳述的《契丹社會經濟史稿》,即使在香港也沒有多少人會研究這方面,打開一看,原來是單周堯老師送給嶺南大學圖書館的。學者自己的著作,或他們收到別人的贈書,或退休後散出的書,往往都以大學圖書館為歸宿,例如這裡的中華版二十四史,是一位曾在這裡任教的紐西蘭學者送贈的。但何以這本送給嶺南大學的書會流落此處,令人費解,老同學政協會長議員或者知道吧。

夕陽殘照

每天吃飯後都會外出散步,兼補充食糧。其實我也不會走得太遠,一般都是沿著市中心往兩側走,有時沿海旁走,有時沿大路走。

市中心的商鋪很早關門,人也不多。而且聖誕假期雖已結束,但仍有不少商鋪要到15/1才照常營業,大概仍有很多人在外遊吧。這裡也有流浪漢,也有醉漢,但不算太多,總之避之則吉就是了。

國會。看不到有軍隊或警察站岡,門外基本上是空空蕩蕩的。

Wellington Cathedral of St Paul. 歷史不太久遠,1955年落成。

最苦最樂

梁啟超說,責任只能解除而不能卸卻,解除責任就如放下心頭大石。

過去一年的心頭大石終於放下,今後希望可以專心學問。昨天晚飯後出外走走,到了 Oriental Bay. 現在是紐西蘭夏天,日很長,8點半仍然有陽光,要搞夜繽紛難矣哉。

回到起點

午夜十二時左右飛返威靈頓,但入境清關等手續很慢,回到家中已是一時多,收拾一下差不多三時才睡覺。

九月尾飛到威靈頓,只是留了一個半月就因母親的病回到香港,留了一個半月替母親辦理後事,十二月初回到威靈頓。僅留了一個多星期就飛雪梨,留了幾天,飛往洛杉機送女兒入學,逗留一星期左右今早回到威靈頓。

希望可以安定下來,收拾心情專心學問。

重返雪梨

在天上飛了15小時,重返雪梨,恍如隔世。(其實是消失了一天,因為由西往東走,經過國際換日線,時間加了一天。)15小時的機程,一言以蔽之,曰苦。睡又睡不著,電影沒什麼好看,飛機餐我已背得出,因為最近飛得較多。

倒是看了一齣紀錄片,有點感想。二次大戰後期,美國秘密研製原子彈,但原來有幾個人偷偷把資料洩露予蘇聯,令蘇聯也能製造原子彈,世界陷入核戰危機。洩密的人動機可能各有不同,但故事主人翁 Ted Hall 則比較特別。他是哈佛高材生,18歲就被徵召加入曼克頓計劃研究原子彈。他認為如果只有美國擁有原子彈,就會動輒使用,他出於compassion, 希望蘇聯也擁有,這樣大家不會亂來。

暫時的事實表明,這種 nuclear deterrency theory 似乎行得通。但洩密與斯大林,間接支持他對人民的惡行,又不符公義。而且洩露國家機密,其罪當誅,於是就出現難為正邪定分界的結論。

當愛國與同情心有矛盾時,當如何選擇,這大概不會是新時代的問題。

***
今早六點幾到達雪梨,因買了晚上飛威靈頓的機票,所以出境作半天遊。在藥房買了紐西蘭買不到的山羊潤手膏,以及去九龍冰室吃了威靈頓吃不到的牛腩及肉絲炒麵,以及最重要的港式奶茶。今後大概除過境外很少機會會去澳洲了。

奶茶 – 威靈頓暫未喝到。

雪梨唐人街一角

雪梨機場貴賓室外望。可叉電,任食任飲,有冷氣,可上網,除了入會費很貴外沒有太多挑剔。

雪梨Queen Victoria Building, 令人著迷的細節。

再見羅省

今天完成任務,離開洛杉磯。

昨晚去了Griffith Observatory. 這天文台在山上,可飽覽洛杉磯全景,遠眺荷李活,也能看到日落,所以遊人不少。北半球現在是冬天,洛杉磯晚上約十度,日間可以接近二十度,不算太冷,但在山上入夜後是十分清涼的。

久別重逢

今天蒙舊生在Monterey Park設宴款待,甚感。

出席的不多,有兩位是七十年代初畢業的,有一位是對面海兄弟學校的,也有一位是我教過的,但已是二十多年前的學生了。

他們講述了這裡舊生的情況,以及羅省的治安經濟等等,長知識了。我又聯絡上一位從香港過來的舊生醫生,他在香港已是專科醫生,來這邊要重新接受培訓,殊不容易。

很多地方仍未開門,只能到處拍照。

主日崇拜

今早到洛杉磯南部一家教會聚會。

十多年前到臺灣,認識了一位姊妹,後來她去了南加州讀書。這次準備動身去南加州,忽然接到她電郵,說結婚了,住在新加坡,打算去香港過聖誕,問我香港的教會地址。於是我也向她打聽洛杉磯的教會情況,她向我介紹了這家教會。

今早坐車到 Vermont Avenue Church of Christ, 這是一家黑人教會,事實上這區似乎也是黑人居多。教會頗大,但人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人。黑人的聚會比較有氣氛,臺上臺下互動較多,人也熱情。會眾中有幾位校長,也有教師,知道我女兒獨自一人留在這裡讀書,都主動提出可以幫忙。很感激他們的熱情。傳道人知道我們會用Uber, 特意在門外待我們上車後才離開。

中午在校園用餐,仍然開門的餐廳不多,基本沒有選擇。因為是假期,學生不能留在宿舍,校園多數設施也關門,所以遊人也不多。校園樹木多,到處都有座椅,在戶外用餐,頗覺閒適寫意。

校園內的建築物風格頗為統一

車遊洛城

可能因為看了太多洛杉磯治安不靖的新聞,在洛杉磯街頭步行總是提心吊膽。

今早鼓起勇氣到大學舍堂村的超市買東西,因為酒店附近只有炸雞粒店,要找吃的不容易。我沒有細看貨品的價錢,只求早買早回。這裡居然沒有自助付款的設施,有點意外。

中午有當地朋友載我們外出吃東西,吃意大利餐,健康但不飽。稍後他們載我們到小東京,那是人氣旺盛的地方,時間是下午四時左右,並非用餐時間,但幾乎每間店鋪都排長龍。我們只是逛逛而已,沒有久留。之後他們載我們在市中心繞了一圈,叫做見識一下。

回到酒店,問問洗衣服務,居然說因為假期所以沒有,要到外面的自助洗衣店。well, 下次一定要選一間設施較齊備的酒店。一個亞洲人提著一包衣服在洛杉磯街頭走路去洗衣店,不知會有什麼結果。

重到須驚

美國我去過,但已是差不多四十年前的事了,這次重到,彷彿到了新世界。

從雪梨到洛杉磯,機程超過十二小時,除了去過三次廁所,就端坐在狹窄的座位上。幸好我坐在走廊邊的座位,否則我的空間恐懼症會發作。

抵達洛杉磯,機場人不算多。過境時,感謝上主,女兒順利入境。她本來九月就來,可是簽證被延誤,無法準時開學,所以在澳洲讀了一個學期。簽證批出了,學校送來更新的I-20文件,但編號已更新,須否因為新I-20的編號跟簽證不同而要重新申請,網上多數人說不用,問領事館,卻說最好再申請。這就麻煩了,因為時間很緊絀,而且如果簽證再被拖延,那又錯過了入學日期。最後,我決定試試闖關,如果被原機遣返,也就只好認命,跟美帝劃清界線。

入境時,官員只問了幾個簡單問題,就順利過關了。幾個月來的擔憂,一分鐘就掃清,完全沒有問過簽證上的I-20編號為什麼有不同。本以為一切順利,事實上總要折騰一番,但今次的對象是我,官員說我的指模未能通過,要到另一個房間進一步查問。

這房內已坐了二三十人,男女老幼不同國籍的都有,但白人確實較少。柜位有六個,但大概只有三幾個在工作。我聽到他們問各種各類的問題,有的已在美國工作,也被要求提供糧單;有的本是美國人,但因為持有別國護照,也被查問。而我呢?原來因為說我入境按指模時按了兩次,所以未能通過。我實在是按了兩次,因為機器要求按右手除拇指外的四指,我未能一次按得成功(若成功屏幕上的四點會變綠色)所以多按一次。(教訓:按要一次過死勁地按)官員簡單問了幾句就放行,我原以為因為香港被美國列為敵對國家自古以來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選擇我做犧牲品,未能成為愛國標本,有點”遺憾”。

在房內原來已差不多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天已全黑,想找uber,起初找不到停車點,然後又沒有車,最終花了近一千大洋才找到車從機場到酒店。酒店在學校附近,但有點舊,只有小雪柜一個,煲水要用咖啡機權充,浴室花洒只有冰水及滾水,沒有暖水…

邪惡的美帝,卻是多少人嚮往的自由國度,不用搶人才而人才湧至,大概不是因為生活費高昂、治安欠佳、設施老舊等。相反,2020年以後自由安全有更大保障的香港,有一國之利兩制之便兼具制度優勢,人們不用手投票而用腳投票,原因何在,實在值得思考–雖然答案已寫在牆上了。

女兒將入住的宿舍。這是一條舍堂村,銀行超市亞馬遜書店蘋果店藥房餐廳等都在樓下,足不出校園也可生存。我希望她留在美國,或者別的國家發展,愛國的債,我代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