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修復

最近決心結束在美國的機房,搬回亞洲,一來省幾個錢,二來獨立自主,由自己控制,當然,一切責任全在自己。

因為看錯了一項指示,一來一回花了400中國港元才能搞定。
提示: nameservers.

然後又因為一個設定,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才搞通。主要是密碼未能成功設定,有些網頁似乎混淆了。
提示:www 要 redirect 為 無 www. 因為 SSL 的 domain name 是沒有 www.

有些程式已是2017年寫的,我早已忘得一乾二淨。在機器上運作,又出現諸般問題,只好求諸AI,一鍵修復。

今早一事無成。

昨晚在網上參加了中國港大中文學院的講座,講者是法國教授,講的是清代禁教,正是我研究範圍的前傳。他的資料不錯,也把中日韓越同時比較。我的導師也有出席,但跟上次張西平的講座比較,今次冷清得多。上次網上有七、八十人,今次高峰期也只有十多個。

他提的問題有趣,在禁教期殉教的比開放期殉教的人數更少;禁教期間居然容許在北京有教堂,並有傳教士活動。

我想到幾句說話:講一套、做一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靈活運用;modus vivendi;way of operating…

開題答辯

今天有一場 doctoral proposal presentation,因為題目是講論語的,我也去趁熱鬧。

她的範圍是翻譯,而並非儒家思想。這題目很大,因為論語內容豐富,英譯已不少,如何選取比較對像,是一大學問。我的導師對她沒有選理雅各的譯本大惑不解,因為夠權威。這位同學當然也有盡力解說。譯本太多,要有所取捨,理固宜然,始終不能全選,哪些才有代表性,真的見仁見智。

想當日,可能因為我的題目沒趣味,認識的人也不多,雖然我的中國同學很多都有來打氣,但他們手下留情,沒有問問題,我安然過關。

我目前只祈求將來我的口試考官不會太嚴苛,要我發還重寫。一鼓作氣,再衰三竭,我會受不了的。

半年檢討

昨天跟兩位導師見面,並完成每半年一次的進度報告。

前天,導師已把我完成的一章的意見電郵給我,我匆匆看了一遍,看來問題不大,修訂不難。期間,也談了其他問題:

-鴉片戰爭。她說在寫條約對傳教的影響前,宜交代一下鴉片戰爭,並引述經典著作,以示有所認識。我說這個可以,用劍橋中國史可以一句頂一萬句,另外,也可以借用林滿紅以及藍詩玲的觀點表達一下反動立場。
-意見接受。她說我不一定要同意她的觀點,我說我不會跟導師爭論。The boss is right, and always right. 中國香港人,當然明白這根本道理。
-組織安排。她認為我對黃伯祿是否耶穌會士,以及他是否漢學家兩項有點意思,可以放在文末,以眩有司。
-格式表達。有些地方,我跟足Chicago Manual of Style,她另有意見,例如法文及拉丁文書名,她說宜有翻譯,我說手冊說不用,她認為考官可能也不懂,不妨在文字中曲線解說一下書本內容,我認為這是折衷的方法。又例如,有些引文她認為可以用block quotation, 我說根據手冊是5行以上才作此安排。但其實我也不完全跟Chicago Manual, 尤其是中文書名用拼音,不必寫漢字,請問 Wan Qing Tianzhujiao zai Zhongguo zhi chan wenti tanjiu — yi “Faguo jiaotang neidi zhi chan zhangcheng” wei zhongxin, 以及 Citang yu jiaotang de jiaoliang: Wan Qing shiqi Tianzhujiao zai Huizhou de chuanbo yu shentou 等,不列漢字會否方便閱讀?! 所以我照寫漢字,也可增加字數。
-她似乎沒有評點我的註釋,看來我要把精采的回撥正文之中,以免浪費。我本不想在正文批駁別人的觀點,在註釋中討論,既表示自己有個人看法,也不會一味以事事反駁沾沾自喜,看來我不能太厚道了。予豈好辯哉?

她說如果我明年十月交文,因為有聖誕假及南半球暑假,可能最早二月份才能安排口試。這樣的話,我可能明年十月底租約期滿就卷鋪蓋回中國香港,口試前才用旅遊簽證入境,口試後修改,一般給三個月時間,大概也毋須在校完成。到時候,又要再規劃人生了,看看能否進一步南下,參悟天人合一之道。

訪問澳洲

早前申請了澳洲國立大學的一個 fellowship,居然獲批,六旬老翁仍能上榜,可喜之至。這個是給澳紐大學研究中國問題的博士生申請的,為期兩週,包機票及宿,可以到ANU開眼界,真真不錯。我見他們的博士生的研究範圍,以當代居多,文史是少數,也有道教的,大概是柳存仁的餘緒吧。

今午在走廊碰到導師,匆匆談了幾句。她說她當年的校外考官是 Jonathan Spence. 她又問我是否一向用中文寫論文,我說是啊,她說我常把重點放在一段最後,應該放在開端。她說自己以前也是這樣的,她說 Jonathan Spence 笑稱自己本來不是這樣,但慢慢也好像受這種寫法影響。

我其實是繼承自古以來的一套,大量引文,最後加一句案語,所以重點在最後,這是有中國特色的寫法。

再度搬家

幾經考慮,為了省幾個錢,再度搬家,把幾個網誌放在一處,一旦要自行銷毀也較迅速。

網誌搬家不是想像中容易,用了幾個聲稱可行的方案,最終還是要手動完成。

也不能說已完成搬妥,因為早期的圖片連結失效,但文字能完全保留,也就夠了。

氣溫轉涼

暴風之後,天氣轉冷,早上十度,體感四度,今天又颳起大風,我的厚羽絨、厚毛衣、冷帽出動了,只欠頸巾。

昨天在走廊碰到導師,批評了我幾句後,說我的初稿「挺好的」,但她還未讀畢。她問我有多少是自己的新發現,我總不能說沒有吧,但說有,也有點騙人。就材料而論,沒有出土文物;就方法而論,也只是傳統的夾敘夾議;就觀點而論,也是綜合多於議論。不過,這裡那裡確有些補充,例如修理了方豪一處誤解,修理了胡適一處誤會,修理了國家圖書館的編目錯誤,等等;而我也確實充份利用黃伯祿的著作(主要是序言)來說明重點,對材料作了連繫與解釋,尤其是黃伯祿何以一生與耶穌會士共事但始終沒有加入耶穌會的原因(這裡是靠估,估中就是新見)。大概是這些吧,過兩星期有半年檢討會議,希望不致被打回頭重寫。

現在修訂另一章,這一章也是綜合居多,但不少人只是書皮學、目錄學,即是匆匆看了書名、目錄,就大發議論。我是逐字讀過全書三四遍,有少少發言權。政治上,保持距離,沉默是金,要表態時做舉手機器,自保過關;學術上,不甘為人牛後,不願人云亦云。

老師說,如果自己的東西夠多,可以先行發表。我的新意不多,獻醜不如藏拙。我想起了四十幾年前呂老說我的 Mary Wright 的讀書報告 publishable, 我也只是多謝欣賞而已。(可能我聽錯,他其實應該可能大概是說 perishable。) 現在更非少年,還敢輕狂耶?所以,敝帚自珍,即使論文順利過關,也會藏之名山,禁止取閱下載。

今天吃了個牛腩煲,在住家對面。這家店其他的菜份量不多,但牛腩煲倒是份量十足,約港幣90元,可供兩餐,應該還可以吧。

今晚網上參加了中國港大的seminar,由張西平主講明清之際西學漢籍與中西文化交流研究,主持、講者、線上參加的都是普通話拼音名字,我只是邊緣的旁觀者而已,香港大學,為中國而立,現在時與勢俱在東方,東升西降,共同命運,人物語言俱已變紅,正名中國香港大學(簡稱港港大,與港中文,港理工等並列),東方明珠,發光發熱,不亦宜乎?

至於我,人已屆暮年,地偏於一隅,熱鬧是他們的,與我何干。明年想進一步南下,遠離世界中心,走到地極,參悟天人合一,與冰雪融為一體,留下一雙冷眼北望,只不過,望見叻埠即可了斷,然後墮肢體黜聰明,心齋坐忘,直奔宇宙洪荒。

慎終追遠

五四談慎終追遠,有點不合時宜,因為時宜是講愛國、鬥爭、打倒,不過我也只是敘述生活小事而已,與時政絕不相關。

我參加了一個義工小組,是清潔及整理幾十年前紐西蘭一家報社從中國香港運去的字粒。報社早已倒閉,後人把這些以萬計的字粒送了給大學,並予整理。我最初只是做清潔工,把字粒上的灰塵刷淨,再放進從台灣訂製的新木架上。後來為了檢索方便,製作了一系列的檢索小工具,在手機上查閱,方便自己。但近月因忙於寫作,已沒有去了。內心有點愧疚,因為字粒是中國香港來的,我又是義工裡的唯一中國香港人,倍感親切;而且字粒是繁體,有楷黑宋多種字型,筆劃略有差異。有些義工是本地人,根本不懂中文字,辨識有困難;有一位美少女是學日文的,懂一些漢字,但稍後會去倫敦大學深造;有些是大陸年輕人,對繁體不大認識;我是孔乙己,應是義工裡對這些字粒漢字認識較多的一個。

日前,在學校遇見一起做義工的一位老太太,即年紀較我稍長的,是移民第三/四代。紐西蘭的中國移民,以八十年代為界,之前的多是廣東移民,且早已落地生根。這位老太太也是廣東人,仍能講中文,中文字可能認識不多。我跟她用廣東話講幾句,覺得她字正腔圓,溝通沒有問題,但用詞則有分別,例如她用「唐話」、「番話」來描述漢語及外語。

講了幾句生活小事,她拿出一片珍而重之放在文件夾內並用紙張夾住的小紙片給我,說是她父親的東西,上面有一些甚麼詩句,但她不知內容。我一看,判定並非詩句,而是文言文的主禱文。我背過幾款主禱文:小學時背文言文天主經,應該是利瑪竇時代的:「在天我等父者,我等願爾名見聖…」,,中學背聖公會的 “Our Father, who art in heaven, hallowed be Thy name…”以及公禱書的文言版本「我等在天上之父」,出道教書後,聖公會學校及天主教學校都有了白話文版,天主教的英文版又有不同,所以,我陷於混亂。最熟的,仍是小學的天主教文言版本,所以從小死記硬背,是最好的學習基礎。

但這位老太太的版本我未見過,紙片上有一個字沒有了,我感到遺憾,所以我說讓我回家上網找找。上網一找,基本找到,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第一,文字基本跟1919的文理和合本聖經馬太福音相同;第二,用誠心所願代替阿們,我估不是聖公會等宗派,可能是浸信會,我問她父親是哪宗派的,她說不清楚,但也說可能是浸信會。我把遺失了的一個字補回,附上全文,並印了文理和合本的馬太福音一頁給她。她千多萬謝,在我只是舉手之勞,在她卻是承傳祖先遺物的重大發現。

走筆至此,也有點感動,離散海外,飲水思源,本是人之常情,毋須大鑼大鼓,以表忠貞。敬天愛人,承先啟後,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如果變成愛國主義教育工具,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五四運動

某年月日,我到中國港大進修中史教學課程,適逢趙公主講。趙公問我「甚麼是五四?」冷不提防給趙公一問,我頓時語塞,隨口發揮書皮學,用林毓生的一本書《多元的反思》的書名來回應,其實我還沒有看這本書。趙公沒有評論,隨即問另一學生。

今天讀中國香港人民廣播電台的新聞,赫然看到這一則:
「今日是五四運動106周年,香港各界青少年活動委員會早上在灣仔金紫荊廣場,舉行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五四升旗禮,有1200名青少年制服團隊代表及中小學生參與。」
(特案:原文香港之前應補上「中國」二字,以表忠誠。)

五四要升旗?五四與抗戰 [已從八年抗戰延長到十四年抗戰,現在更延長到二十六年抗戰耶?]??我馬上大力用手掩蓋嘴吧,恐怕表露了自己的真實感受…

我想起中國香港首任特首董伯伯在紀念五四活動上談弘揚儒家精神,what? 在紀念打倒孔家店的日子弘揚儒家精神?我隨即大X,那年頭,大笑、鼓掌、理會…,沒有人管的,可以表達真情。但董伯伯是好人,我還是敬重他的,只是寫了幾篇牢騷評論。

我又想起胡適的名句,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當然,我知道這大概應該可能不是胡適說的,胡適也只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難道他可以復生起來反駁耶?

五四是甚麼,不好說,我問內容絕對準確的 DeepSeek 五四發生了甚麼事,恭錄並撮述如下:

北京…學生…集會,高呼…口號,遊行隊伍火燒…住宅(趙家樓),並痛打駐日公使,…學生罷課、工人罷工、商人罷市…政府最終…罷免官員。

我有點疑惑,這種運動絕對是年青人的反面教材,是明目張膽的違法行為,全方位影響安全,即國之基石,不能縱容姑息,更不應紀念,助長暴力。

但我們只談歷史,絕不議政,避席畏聞文字獄,古有明訓。

我想起周策縱的《五四運動史》,他把1919.05.04的五四事件與1917-1921的五四運動區分,但我近半世紀之前略略翻過這書,已經忘記,於是請教 DeepSeek. (1917即新文化運動開啟,根據 DeepSeek, 以1917胡適發表《文學改良芻議》,提出白話文革命,標誌著新文學運動的正式開始;陳獨秀《文學革命論》(1917)呼應胡適,激烈批判舊文化,推動思想解放;北京大學改革(1917),蔡元培出任校長,提倡“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至於下限定定為1921,根據 DeepSeek, 「1921年後:運動逐漸轉向政治化,中國共產黨成立(1921)、國民黨改組(1924),思想啟蒙讓位於革命實踐。」

以下周策縱與大陸學界觀點的異同,是 DeepSeek 自動彈出來給我的,並非我主動深度探索;另外,「大陸」一詞是 DeepSeek 自己選的,與我無關,謹聲明,以免誤會。
(我始終認為,只要不去試探紅線,DeepSeek 的答案比其他美帝的更有深度。)

五四意義
相同點:都承認五四運動的愛國性質和思想解放作用。
不同點:
大陸強調五四運動與中共建黨的聯絡(如毛澤東稱其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開端”)。
周策縱更注重思想文化的變革,而非單純的政治革命敘事。

五四以1917為起點
大陸傳統觀點:通常以1919年5月4日為五四運動的起點,強調其反帝愛國性質。但也會追溯新文化運動(1915年起)的影響。
周策縱的視角:更強調思想史的連續性,認為1917年是新舊文化衝突的關鍵年份。將五四運動視為一個“過程”而非單一事件。

五四以1921為下限
大陸傳統觀點:將1919年5月4日視為五四運動的“爆發點”,但承認其影響延續至1920年代。更強調五四運動與中國共產黨成立(1921)的直接聯絡,認為它是“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開端”。
周策縱的視角:更注重思想文化層面,認為1921年後運動性質改變,故以此為下限。淡化政治敘事,突出知識分子的思想爭鳴與社會變革。

南遊子案:運動性質改變,可圈可點但不可論。

火警驚魂

前幾天,在學校工作期間,心血來潮看看臉書,赫然發現大廈的群組說有火警,並在我的樓層!我一看照片,不得了,原來是我的隔壁!我馬上調動小米監視鏡頭查看,尚幸沒有遭波及。回家一看,雖無異樣,但走廊一股燒焦東西的味道仍未散去。

據了解,火警是電爐沒有關好,燒著東西。這種電爐雖方便,但旋轉開關比較鬆,稍微碰一下就會開,稍不留神就會釀成巨災,所以用畢一定要關上總制,並且爐面不可貪方便用來放東西。

前天的暴風足足吹了兩天,風雨交加,今天終於放晴,但氣溫低了不少,一般在十度左右,但因為大風,體感溫度近零度。隆冬將至,又是一段與天氣搏鬥的日子。

懶散的心神仍未收拾,旁騖雜務總有不少,寄望在明天吧。

物價不斷上漲,以往每次購物不會超過中國港幣100元,現在幾乎每次都要150以上,看來要過緊日子了。

紅色警告

今天中午回家,收到通知天文台發出紅色暴風警告,說有風力達 140km/hr 的颶風來襲(中國香港 118公里以上已是頂級即颶風級別),航班停飛,學校停課,建議馬上回家。但我只是回家吃東西,所有物品仍在學校,只好和風對抗,走路回校。

研究室的窗全關閉,只聽到風在窗縫吹進來的呼嘯聲。天文台警告小心被吹起的物品所傷,即是說,留在室內更安全,於是我如常工作,直到傍晚。但晚上就沒有回校了,因為努力了幾天,把論文其中一章改了幾遍,今天呈交給導師評閱。所以,決定休息一晚,在網上遊蕩,臥遊天下。

今早4:30就起來,就一個決定尋求上主的指引。我從未聽過上主有聲音直接告訴我怎樣做,只是憑日常習得作出判斷。我並不是預定論者,我認為上主對我早餐吃A餐還是B餐不感興趣,只要大方向正確,應該不是非A不可的,我估。

哈巴谷書 3:16 我聽見耶和華的聲音,身體戰兢,嘴唇發顫,骨中朽爛;我在所立之處戰兢。我只可安靜等候災難之日臨到,犯境之民上來。